丹尼尔·伯恩鲍姆。图片：约翰·斯卡瑞斯布雷克
作为全球杰出策展人之一的丹尼尔·伯恩鲍姆即将卸任斯德哥尔摩现代艺术博物馆的馆长一职。最出人所料的是，他将在一家虚拟和增强现实艺术制作公司上任。这一行为有力地表明艺术市场、艺术家和策展人都已开始对新兴的沉浸式数字技术领域产生兴趣。
这位备受赞誉的瑞典策展人在过去八年一直担任斯德哥尔摩现代艺术博物馆的负责人。他将于明年1月1日迁往伦敦，担任Acute Art公司的艺术总监一职。 “这也许是一个令人惊讶的举动，” 伯恩鲍姆在斯德哥尔摩的家中对artnet 新闻说到，“人们可能预期的是我一直留在斯德哥尔摩现代艺术博物馆，或者有一天跳槽到别的博物馆去。
对于这位大部分职业生涯都与精英、老牌艺术机构打交道的哲学兼艺术评论家来说，这次全新的工作机会无疑代表着一种转变。他曾担任著名的德国Stadelschule艺术学院及其姊妹展览空间Portikus的负责人数年，之后来到斯德哥尔摩现代艺术博物馆就职。他还策划了2009年威尼斯双年展，担任过特纳奖的评委，并且长期担任《艺术论坛》杂志的特约编辑。
相比之下，Acute Art是全新的、相对未经过检验的一种用于制作和销售数字化沉浸式艺术作品的画廊模式。该公司于2017年由瑞典艺术收藏家杰拉德·德·吉尔和他的儿子雅各布·德·吉尔创立。伯恩鲍姆说: “这种模式真的是引领我们走进了一个未知的未来。” 的确，近期在柏林举行的《纽约时报》艺术领袖会议上，奥拉维尔·埃利亚松指出，虚拟现实作为一个整体领域仍处于“石器时代”。
一个全新的世界
尽管Acute Art公司的商业模式细节仍不透明，但该公司已经在短时间内与艺术家们展开了一系列雄心勃勃的合作。最近，该公司推出了一种探索由克里斯托和让-克劳德伦创作的《伦敦马斯塔巴》的虚拟现实体验，上个月以身临其境的效果首次亮相海德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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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公司的其他近期项目还包括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的《海平面上升》：观众在VR体验中的目标是阻止海平面上升；还有杰夫·昆斯的《芙里尼》：目的是为观众提供与这位艺术家的传奇芭蕾舞剧互动的机会。
克里斯托和让-克劳德伦的虚拟现实作品《伦敦马斯塔巴》静态截图。图片：由Acute Art提供
伯恩鲍姆将负责委任新作品，并负责监管公司的展览项目。产品将会在其他艺术机构展出，或者通过公司的网站和应用程序在网上呈现。除了最尖端、资金最充裕的机构外，博物馆的VR展示在很大程度上仍是一片未知（而且非常昂贵）的领域。
对伯恩鲍姆来说，他特别感兴趣的是找出那些与新媒体3完全没有过交集的新兴艺术家。现年55岁的他是一名具有星探特质的策展人，他在职业生涯的早期就为许多像埃利亚松一样，曾经鲜有人知而如今出人头地的艺术家举办过展览。
对于未来的计划，他列举了两位他曾经的学生——去年威尼斯双年展上金狮奖得主安妮·伊夫，以及评论界和艺术市场上的宠儿傅丹——作为“那些如果有人给他们提供这些新媒体工具，人们就可以对他们做出的有趣作品拭目以待的艺术家”。
菲利浦·帕雷诺在柏林马丁葛罗比岛斯博物館。图片：Esther Schipper画廊
伯恩鲍姆认为，对于像菲利浦·帕雷诺这样已经在创作沉浸式装置的艺术家来说，VR也是合乎逻辑的下一步。他还说到，“我有一种感觉，某些艺术家已经在期待某些他们还未曾有过的可能性。”
回到基本原理
这位策展人坚称，他的新角色与其说是他事业的转变，不如说是对他发现艺术新星的初心的回归。
他说：“对我来说，这是回到了我曾经开始的地方，那里是与艺术家的关系最密切的地方。”他将他在新工作中的创作自由，与在从事斯德哥尔摩现代艺术博物馆高层职位中不可避免的行政工作和筹款进行了对比，“艺术家们将如何利用这些技术？” 他们能做什么？他们的梦想是什么？伯恩鲍姆自问到。
安尼诗。图片：艺术家和Acute Art
与任何新兴技术一样，问题比答案要多。“作为一个策展人就是要做选择并使其可见。没有人知道这些新媒介意味着什么，”他表示。“这些技术会被广泛应用吗?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怎么能让他们在传统机构中显现出来呢？”
尽管伯恩鲍姆很快承认，他不是因技术能力而被聘用的，但他也会考虑艺术家和观众如何在博物馆环境中体验到最好的VR。他经常发现虚拟现实是一种孤独的体验（他指出，这种体验和读书没什么两样。）他打赌说像 “Acute Art” 这样的平台能够让虚拟现实体验感觉更加公共化。
“理想的情况是，在拉各斯郊区或萨格勒布以外的地方都可以看到数字作品。你不必去巴黎欣赏它们。它的重点不在于大规模分布，而是在于无所不在，” 伯恩鲍姆说。“这样艺术就真的可以为大众所有了。”
安尼施·卡普尔的作品《依然来自于你自己，秋季》(2018)中的静态截图。图片：艺术家和Acute Art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的作品《海平面上升》中的静态截图。图片：Acute Art
文：Kate Brown
译：Yi 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