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意味与性情本色
——政李苦寒的猫画有感
在当代画坛中，画家李苦寒是引入注日的特例，这不独是他走过的坎坷曲折的人生，对艺术有着九死一生的执着精神，并取得了成功，还在于他那特立独行的猫画艺术的形式与风格。以性情本色入画，不趋时尚，不逐潮流，矢志不移，使他的作品始终流露山真诚的感情。
李苦寒的创作，土要以画猫为题材，以水墨写意的方式去展示自然的丰富多彩，去表达自然的灵性与意趣，以及内蕴的生生不息的活力，并建立自己独特的表达方式。他以率性而为的特点，将他那旷达、豪放的性格，磨难苦多的阅历，都在无形中渗入作品的感情表达之中，使他的艺术洋溢着与众不同的魅力，折射出沧桑的生命境界。总而言之，李苦寒的作品是经历炼狱的长期彻悟与超脱的精神结晶。
在李苦寒笔下，猫作为绘画题材，不过是借题发挥的载体而已，其最终目的在于一种内心情感流露与自我的率性表现。因此，他的作品无一例外地都是对生存现实与物质世界的超越，洋溢着审美的理想精神与灵性的色泽。
几乎李苦寒的所有作品中，不论是尺幅巨大的鼎立之作，还足咫尺小品，突出的都是充满画家灵性、气质与修养的“高蹈之神”又通过笔墨语言的传达衍化为作品意象的韵，因而，作品境界的审美倾向是以获得蓬勃的生机和淋漓酣畅的意趣为主导。画家在这里表现的是，不用别人的眼睛看世界，不以别人的笔墨诉说自己的感受，企图在自我观照中，以心灵的折射与投影，使画家面对的自然物像—猫的客观形态，—上升为笔情墨韵表达的情感与生命的符号。
没有一定的审美修养和艺术构思的内在功夫，就不可能有含英咀华的审美创造和动人心弦的魅力。分析作品，不难看出，李苦寒的艺术灵感与创作激情，主要源于两个方面，对自然的深切体验与感悟，对传统绘画的着力汲取与研究。这使得他与古训“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不期而至，并在这一过程中，使自己的心灵与自然物像、花木与猫等浑然合一，形成饶有神韵的境界和饶有神韵的语言风格。那生动的猫的意象，简洁的笔墨语言，暗含神韵的点、线、墨、色等，都保持着源于自然体验与感受而来的生动与风骨，都体现出绘画传统对画家的艺术滋养与陶冶。因此，在李苦寒那些生动传神而富于诗意风韵的作品中，在激越、洒脱与跳荡的笔墨节奏与韵律中，自我(主题)与对象(客观)的往复回环的交流形成厂“人与自然”、“文明与自然”的流动意境，产生了弥漫在画面的活力与生机，而内含在其中的神韵，正是画家的“心得之秘”。画家笔下的描，不论其色泽的黑与白，还是方法的写意与工写兼具，抑或是任意挥洒的性情使然，它们都未能离开画家心灵的深层结构所化解的特定艺术风格的表征。
在“物我两忘”的前提下，以意写神，形成了李苦寒富有神韵的艺术风格的整一性。他的魅力在于将人的情思托之于猫，猫就成了人的灵魂化身和表达情思的载体。在他的《睦伴足福》、《母子依存》、《挚友》、《高瞻远瞩》、《情深》、《结义图》、《英雄同道》、《风华正茂》、《功德圆满》及《白猫黑猫》系列等大量作品中，李苦寒营造的是一个极具“人性化”的想象空间，这个空间，同时也栖居着画家自己的精神。本着“无法是为至法”的理念，李苦寒为数甚多的作品，都表达着特定的情思意蕴，文化襟怀，美学取向，笔墨追求，而且，他品得从容不迫、游刃有余，显出大手笔的气势与风范。
显然，在形式意味、笔墨意趣、意象风骨、情感灵性与成竹在胸等多种因素的综合作用下，在水墨画特质的规定中，李苦寒把自己对大自然的悉心体悟和本能亲和，以及他那颗返璞山真的童心童趣与灵感的飞动，艺术的想象整体性融为一体，构筑了自然世界动人的一番天地—以富有灵性与姿态别异的猫的意象，表现了风物之奇，让猫的意象在动静、黑白、虚实、浓淡、聚散的不同侧面相辅相成为艺术景观。画中全无袭用古人、前入与今人笔墨与语言的陈旧之气，代之以率意生发、自由潇洒、不拘一格、随心所欲的天真本色。李苦寒心平气和、轻松自如、淡泊超然地构建着自己的艺术天地。他的艺术天地闲适随意、宽松自由，应该说，这是一种生命修炼的结果。因此，他的作品允满性情本色的浓郁色彩，更多地把自己的生命的体悟与发现融入到绘画之中。也就是说，在李苦寒这里，本色从属与情怀，“无法”受约于性情，朴拙赋予意象，率真融入诗意，审美自始至终都是作品的内在因素。兼之于画家所具有的对大自然敏锐的感受力，对生存世界的直觉体验，才能以天真率性的情绪和山于本色的艺术手法，乃至对水墨材质的熟练把握，使他的作品在独特的取向上收到厂全新的艺术效果。
李苦寒的成功之处在于：以当代人的情怀解读传统文化的内涵并将其转化为当代语境中的言语方式，强调一种文化的情感意味和艺术的性情本色。他的作品因此而充满个性色彩，是一种具有现代意识，介于意象和抽象之间的现代花鸟画的新形式。
贾德江 2006年6月6日于北京